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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阅兵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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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迈一席话,使得李沼归心,本来反对彻查瞒粮事件的他转换立场,又通guò他让河北本土派士人知道了张迈整治此事的决心。原本竭力抵触此事的河北本土力量便分化了,相当一部分也跟着开始拥护张迈的决定——这部分人要么是良知未泯,觉得主君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应该支持;要么是较为明智,看出张迈是要动真格的了。

    消息传开后,河北政zhì嗅觉比较敏锐的一些士绅豪强知道再硬扛下去没什么好结果,数日之间便有七十九家自,张迈依照之前的承诺,只是对他们进行罚粮而已——对这些家族来说这点钱粮伤不了筋骨。

    但仍然有相当部分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瞒天过海。

    这时张迈的第二波攻势动了,之前他已经让薛复从军中挑选出口齿灵便的一万多人——尤其是说话有河北口音者优先,然后对这一万多人进行数日的集中训练,跟着全部派往各州,平摊下来每个州都有几百人。

    这年头变文已成为一种流行文化,天策军中也总有从军的说书人,常在战斗间隙表演作为军中的娱乐排解,军士们听得多了,大多数“不会吟诗也会吟”了,再加上集中培训之后,个个都能将这次的免税政策说得极溜了,那一万多军士走乡窜县,将政府的免税政策、部分士绅瞒税之事、政府对隐瞒者的处罚措施满世界宣扬,又鼓励百姓告不法乡绅,平均每个州有几百人上山下乡,而各地士绅豪强又哪里敢阻止这些军汉?这样的规模足以让这道政令深入到每一个乡,只短短数日之间便使得河北人尽皆知。

    同时张迈又派出十几个重臣、重将,武则杨信、折从适、郭漳、卫飞、高行周等人,文则魏仁溥、李沼等人,分别率领本部人马监临数县,以作威吓。

    这次免税政策的推行之所以有三大困难。一是士绅豪强把持政令传达的通道,使政令不出县城、下民不知政府的政策,二是在本土豪强的积威之下,小民就算知情也不敢造次,三是河北士绅豪强彼此卫护,形成一张庞大的保护网。所以纵然有法官的存zài一时间也无法让大部分下层百姓敢于告。

    如今一部分士绅豪强已经倒向,保护网已经处处破漏。重将重臣监临各州,使得各州县的地头蛇们不敢采取激烈的手段镇压底层小民,至于软性欺瞒,在当前的形shì下自然也不可能实现了。

    这三道攻势来得好生猛烈,在短短时间内便造成了巨大的声势,大部分瞒税的士绅见势不妙。纷纷自,只有少部分人冥顽不灵者也多被佃户揭。

    这次“风潮”持续的时间其实不长,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进入"gaochao",但紧张的气氛在进入"gaochao"后又很快地缓和下来。

    周边的势力如石重贵、刘知远等本来是看笑话的姿态,想要看张迈搞得河北内乱,结果乱象未起,河北已经恢fù了平静——为何如此?

    只因这时候的河北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一支正面对抗天策的力量。而张迈许士绅豪强们自,又为他们留下了转圜的空间,加上自的成本也不是他们所不能承受,所以当张迈大刀高高举起,人人知道硬扛将有大难时,大部分便选择了顺势屈服。

    而风气已成之后,张迈反而收敛原本的高姿态,要求各州法官认真审案。不能冤枉了无辜的士绅豪强,所以事件便在达到"gaochao"之后很快又平伏了下来。只有五十余家不肯自、最后被揭,案件审定之后则受到了重处,不止罚粮十倍,而且家中嫡长子流放西域,其中有七八家态度极其恶劣者,或者公然对抗。或者暗杀调查人员,则全部被依法判处,恶诛除,家产充公。全家流放西域。

    此事既定,张迈名声大噪,这一次的名声可不只是在士绅豪强中的名声,而是深入到整个河北的最底层,人人都知道河北来了个好元帅,不止给自己免税,还能为自己做主,同时通guò这次的事件也树立了各州新法院的威权,新的司法审判体系在河北开始扎根。

    李沼范质等所担心的动荡、石重贵刘知远等所期待的内乱,通通没有生。

    这次事件的余威到处,山东的士绅豪强唯恐被波及,纷纷解囊开仓,退回多收的田税。免税令在山东地区便不推自行了。

    ——————————

    时间进入到天策七年的九月下旬,魏仁溥即将出前往邺都,临行前对这次的事件无比感慨,深深服膺张迈的手段,他对范质道:“元帅有这份为天下、为万姓的心胸固然了不起,但更了不起的是有能耐将这份志向贯彻下去变成现实,你我何其幸也!这样的圣主,百世难逢!”

    他觉得张迈这样动群众的手法自古未有,便要将这次的方法总结一下,将来遇事好施用,临走前来向张迈请教,张迈却说道:“这种运动式的办法,只适合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为我们扎根河北开个头而已。兵者出其不意,第一次才能这么有效,以后要是搞得多了,下面的人就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不是灵丹妙药,更不可能作为常规手段,还是得通guò新体制新秩序的建立,这才是长远之道。”

    他说是这样说,但魏仁溥还是觉得这套手段十分好用,磨着张迈将这套办法倾囊相授,然后才肯南下。

    ——————————

    当魏仁溥南下邺都的同时,各部兵马也都回流幽州,初冬了,北方大地的秋收及其余波都已经结束,天策武人翘企盼的阅兵终于要开始了。

    如今张迈将东枢控zhì下的区域,分为六大军区:长城以外的原辽国上京、中京地区,定为漠南军区,驻兵核心为定辽城;晋北连同敕勒川地区为云中军区,驻军中心为云州;东至榆关、西至太行、北至长城、南至易县的燕蓟之地为燕京军区,驻军中心为幽州;燕京以南、黄河以北为河北军区,驻军中心在邺都;黄河以南、濮州以东为山东军区,驻军中心暂时在曲阜;黄河以南、濮州以西为中原军区。驻军中心在开封。

    各大军区之下,又在各州划出一片军事领地,称为军镇,军镇以下,在各县又划出一片地区驻军,称为军府。各地守军除非领到任务,否则不得擅离军镇军府。驻军守将也不得干预民政,以后兵权归守将,治权在州官县官,司法权归法官,另有一套与纠评台相配套的监察系统则正在筹建当中。

    免税令事件之后,河北的政局渐趋平稳。天下人焦点,便转向各大军区的设定。

    其中最大的焦点,便在于六大军区、六位都督的角逐。

    ——————————

    武清城内,范延光也正在与他的商议着此事。那次执法队事件之后,法曹虽然继续在武清县进行调查,但张奇迹左遮右拦,让调查者无功而返。似乎从此没了下文,范延光也就渐渐安了心。

    如今东枢下辖的行政区域也在张迈的调整下,除了幽州、邺都与开封等几个特殊地区外,都规范为州-县两级体制,县的长官称知县,州的长官称知州,也算是配合历史惯性了。州县官员都由东枢直接委派官员,在天策唐军的清扫下。各地小军阀与盗贼团伙归顺者已被整编,不归顺者已被剿灭——这是与免税令事件同时进行的军事行动,动作迅猛而持续时间甚短——以天策唐军如今的战斗力,对付这些支离破碎的小股部队简直就是狂风扫落叶,中唐以降那种武人割据一地、掌控军政大权的局面,在河北已被彻底打破。

    可以想见,这套体制既能在河北顺lì建立。以后在山东也势必照例推行。范延光虽然还挂着节度使的名号,却也自知以后不可能在某个地方继续过土霸王的生活了。

    “以后是没法插手民政了。”范延光的幕僚张奇迹说道:“但六大军区虽然设立,六个都督的位置却都还空着,按晚生推测。这六个位置,令公应该有机会厕身其中。”

    孙锐道:“那我们就要争一争了!”

    如今东枢下辖的新军制,一县有守军,谓之军府,守将为都尉,一州之守军,谓之军镇,守将为镇守,一军区,主将则是都督。以范延光的地位,军镇自然不在他眼皮底下,他要争的就是都督。

    张奇迹道:“若能争到都督,以后就是实权将领,若争不到都督,那就是挂个节度使头衔的闲人了。”

    六大军区虽然划定,但驻守大将却都还没分封下去。比如折德扆作为前锋突至开封,暂时掌管着开封这座大城,陈州、颍昌也都受其节制,但以他的资历、地位显然不可能主掌整个战区;杨光远驻兵曲阜,只是暂时,假以时日肯定要南移;云中军区兵马虚中守外,兵力都安排在雁门关外呈围拢之势,反而是云州兵力不多;漠南的兵马也大部分南下,目前都聚集于幽州;只有邺都,在平幽仓的粮食过一大半运往河津镇后,那里便失去了战略意义,高行周便奉命南下,兵驻邺都——在未来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里的常驻大将,这是大家都看好的。

    范延光道:“高行周是河北人,又已得到了元帅的信任,白马银枪团机动力强,邺都是四通八达之地,他驻守在那里,不但可以威慑整个河北,随时镇压可能产生的叛乱,同时如果南方有事,白马银枪团也能迅驰援山东,所以他在邺都,应该是不会变的了。”

    不得不说范延光作为将领,眼光还是颇为精准的,诸将都服其论。

    范延光又道:“幽州既然被元帅定为北京,那以后他就算不是以此为国都,至少也将是诸京之一,不是亲信大将挂不上名。不是杨易,就是薛复,这个地方,我们是争不来的了。中原、山东两地,折德扆黄口小儿,不过暂摄其事,往后肯定还要安排方面大将的,但开封是进军洛阳的跳板,围攻洛阳那是灭国之战。元帅到时候就算不亲临,也一定会派遣亲信大将。总之,元帅多半不会将这样一场大功劳送给我们。”

    “那么漠南呢?”

    “漠南北接漠北,东临契丹。一来那个地方太过苦寒,咱们去了那是受罪,二来那个地方太过重要,我看我们也是排不上的。将来多半是由曾经远征的某个重将镇守。”

    “那就只剩下云中、山东了。”

    “所以。我们能争的,就是云中、山东两地。云中如今其实是没有守将,只由曹元忠挂个号,咱们有机会争一争。而山东那边,杨光远也是新降将,而且他的威望远不如我。如果我能争到这个位置,将来下淮南、平江东,将有大用!功劳富贵在此一役!”

    现在张迈威震天下,海内步战之强莫过于石晋,骑战之强莫过于契丹,契丹已破、石晋将亡,在天下人看来天下哪里还有天策唐军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江南便成为武将们眼中的一块“肥肉”——没有人考虑到胜败的问题。都觉得赢肯定能赢,只是谁去摘取果实罢了。

    “可是,这六位都督会由谁掌领呢?”张奇迹道:“我看,这次元帅召集各路兵马到燕京阅兵,到时候多半就会就势分定座位。”

    “正是!”范延光道:“所以这次幽州阅兵,正是我们的最后机会!”

    ——————————

    当范延光正在为未来六都督之位考虑,准备进行角逐的时候,登州海外。符彦琳在蓬莱岛作客也已经过了一个月。

    符彦琳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耽搁这么久,他原本以为经过那一次“推心置腹”之后,至少能够推动赵赞归顺的决心,没想到赵赞却还犹豫了这么长的时间,但他要回去时,却总是被赵赞好言留住。

    赵赞不跟他说具体的计划,仅仅总是说:“放心。到时候赵赞一定会给舅舅一个满意的答案。”

    赵赞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在为一份厚礼做准备——既然已有心归附,那么就得把事情做得漂亮!这样才能在新主心目中留下好印象,为自己家族奠定一个高起点。

    不过。赵赞也并不是没有继续观察的意思——他还要看看张迈接下来的施政措施,还要看看最后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变化。

    如果在这段时间张迈暴露出致命缺陷,那么自己就悬崖勒马,但如果张迈的实力更上层楼,那么自己的献礼就要加大筹码。

    当河北、山东生的事情传到蓬莱,赵赞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打消了!

    就连他的母亲兴平公主,在听说河北生的事情之后,也对张迈生出了无比的敬畏:“怪不得他能平定西域,怪不得他能打平漠北!怪不得他能攻破契丹!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手段,不要说当世群雄,就是你的外祖父(李嗣源)也是望尘莫及!孩子,这位天策上将,我们斗不过他的!绝对斗不过!这是汉高、唐宗一流的人物啊!和这样的人同时代,是耶律德光和石敬瑭最大的不幸!”

    “母亲的意见,正与孩儿略同。”赵赞道:“幸好孩儿早有准备,这次阅兵,孩儿准备前去参加。”

    “阅兵?”兴平公主愕然道:“可是你的兵马……”

    赵赞的兵马,在海上纵横难有敌手,但这时代的水兵水将,无论外表行头还是作战手法,都和海贼也没什么不同,一旦洗脚上岸,在中原的骄兵悍将一比,那就是一群泥腿子,别说在威风凛凛的骑兵面前,就算和普通的步兵相比也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我们的人马,当然是不上岸的,但张元帅既在天津开港,我想,这里头就有我们表xiàn的余裕。”赵赞道:“兵船北上,加上一份厚礼,再加上我的诚意,希望因此能买来我们赵家的世代公卿。”

    “诚意?”

    “我会将兵船都留在天津,然后只身入幽州。”赵赞道:“我要给天下人立一个正面的榜样,范延光不会当马骨,白白丢了一个好机会,这个机会就是留给我们的。我相信以张龙骧的眼光,必然不吝为此而付出千金的。”

    符彦琳终于等来了赵赞的回复,赵赞将他带到海边,符彦琳举目一望不由得大吃一惊!蓬莱岛的海面上,大小船只密密麻麻,足足有八艘三层高的巨舰。六十余艘阔肚大海船,三十余艘狭身车桨战船,加上其它各类子船、走舸、游艇、渔船、三板,全部扬帆待。

    符彦琳知道赵赞有这么多船,却不知道他准备带上去,这简直是倾国北上,这是要去朝见。还是要去打仗?要知道这么多的大船只,如果全部用来运兵的话,足以运送数万大军的。他嘴角微微一呡,说道:“这支船队,准备全部出?”

    赵赞笑道:“小渔船走不了那么远,现在就是帮忙运运东西。三板带一些。其它大船,都要出。里头有我为元帅带的礼物。”

    “礼物?”

    “礼单我已备好,到时候我会亲自呈献。”

    “亲自?”符彦琳道:“元辅打算亲入幽州么?”

    “这个自然。”赵赞道:“非如此,如何现出我的诚意。”

    ——————————

    这个时代的海运,大多数是近海航行,五代的造船技术,在一些局部比唐朝有所展。但大体上是退步了。

    赵赞占据登、莱,基本控zhì了大半个北方的海船制造,但他麾下能远航到日本的船只也不多,而且出事的几率不小。但沿海航行就没什么问题了。所谓沿海航行,就是海船离岸不远,半靠风帆半靠洋流地北上,华夏航海家在很早的时候就运用了船帆分力的技术,使得船只顺风可行。斜风可行,甚至逆风也可以之字形行船,几艘大海船又设立了畜力桨,如此缓缓北上,就行走度来说慢极了,从山东半岛前往天津也不算远,因为错过了季风。所以行驶度甚慢,船队还没走五分之一的海路,轻骑早已将消息传入幽州。

    又因为是近海航行,所以沿海各县都不断有消息北传。高行周等将领知道赵赞大举北上之后都颇为紧张,范延光听说后也马上上书张迈,建yì严防天津港,又请缨愿意前往设防。

    张迈却对诸将笑道:“天津现在也就是个小渔港,得失对我们有个屁影响。至于幽州这边,我不信赵赞会愚蠢到上岸来袭,他若敢来攻幽州,我可以退避三舍让他登岸,就算他纠结了契丹日本高丽吴越闽汉运个三五十万大军过来,我也一并接着。”

    无论刘黑虎还是石坚,无论杨信还是折从适,所有将领听了之后都放声大笑。

    没错,如果是海面作战,赵赞或许还有优势,但一旦登岸,天策铁骑如今怕谁来?

    张迈当即下令:天津全面开港,放赵赞进来!赵赞不是说要入幽州来朝见我吗?如果他的船能入内河,放开河防,让他进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实在让张迈很无语,又等了七八天,才听说了船队入港的消息。

    赵赞进港之后,巨舰大船都留在了天津,他本人只乘坐五艘车桨船进入内河,这次来得可就快了,一日功夫便抵达河津镇,然后在河津登岸,只带了几个随从,算得上是只身入燕。

    符彦卿到这时才算松了一口气,对张迈道:“赵元辅的兵马船只全部留在天津,一个条件都没提就只身前来,可见这次归附大有诚意。”

    张迈笑道:“不错,他有眼光,也真够狠!换了我有那么大的家业,可未必肯轻yì拱手的。”

    符彦卿微微一笑说:“以末将对赵元辅的了解,他这个人野心不大,和元帅不同。”

    应该说,符彦卿虽然为人中庸,但擅长察言观色,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已经有些摸到张迈的脾气了,如今竟也敢跟张迈说说玩笑了。

    张迈果然不以为忤,笑道:“那是。”又说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赵元辅远来,我不能太没礼貌,符将军代我出城一迎如何?”

    符彦卿行礼:“愿意效命。”

    张迈又道:“以中郎将前往迎接,有点上不了场面。就升符将军一级吧,从今往后,便是将军衔了。”

    符彦卿大喜。

    天策唐军如今军衔贵重,漠北征战中有一大帮有功将士都还没进位呢,原因在于有杨易薛复和石拔顶在那里,上将军已是目前天策臣子中最高的级别,杨易薛复等不升,下面的人就不好意思升上来,而杨易他们再往上就是元帅,范质魏仁溥等一干文臣不肯让任何人与张迈并列,在这个问题上拼死不肯退让一步。他们已经放出话来,要解决这个问题,一是调整军衔,二是张迈登基——只要张迈当了皇帝,君臣之位一定,那时候多几个元帅就不要紧了。

    幸好漠北立功的诸将,功勋最著者大多数也都是张迈的亲信,在这件事情上并不着急,不过那些降将来说,要想得到天策固有体系下的高阶军衔就相当难了,以高行周的威望、资历,也是连取两仓、为天策解决燃眉之急而后得升将军,现在符彦卿也得以升迁,那是因为张迈对海上力量的重视程dù,远远出众人的预料。

    ——————————

    赵赞身穿一身儒雅衣冠,在符彦卿的迎接下进入了幽州城,进入黄金大帐时,诸将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来的是一个文臣。但他眼神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威慑力,才提醒了众人这是一个执掌权柄、定人身死的人物。

    张迈笑道:“赵东海辛苦了。”

    赵赞一愕,不知道赵东海是谁。

    张迈道:“如今海上力量,以君为强,赵兄足以当东海之号。”

    赵赞一听大喜,躬身道:“谢元帅赐号!”

    张迈又笑道:“你只身前来,不带一兵一卒,不怕我在这里把你杀了么?”

    赵赞一路上已经从符彦卿那里听说了一些张迈的性情,见张迈见面就跟自己开玩笑,心情反而放松了,也笑道:“元帅若要杀我,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去。只身在燕与兵船环卫的蓬莱,其实在元帅眼中没什么区别。”

    张迈哈哈大笑:“设宴,设宴!今日宴席,赵东海是主宾,其他人都是陪客。”

    其他人,自然连薛复等亲信大将都包括了,赵赞忙道:“不敢!”

    张迈道:“不要推辞。现在我热情些你接着了,那是咱们一见如故情真意切,要等你把礼物拿上来我再示好你,别人就要说我张迈市侩了。”

    赵赞道:“元帅知道我要送什么礼?”

    张迈笑道:“你既然大张旗鼓地北上又只身入燕,那么那支庞大的船队自然就不是运兵的,不是运兵,那多半就是运物。那么大一直船队,运的就算是沙子,也够堆起一座山了。不过东海兄,我向来是崇尚等价交换的,不管你拿什么来,我总不会让你吃亏,只是最近太穷,你忽然运这么多货来,也不怕撑死我!”

    赵赞微微一笑,道:“我运的东西,不甚值钱。或者说,入货的时候,不甚值钱,乃是极其常见之物。”

    “哦?你这么一说,倒挑逗得我有点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

    “粮食。”赵赞道:“来自南方的粮食,以及一条可以源源不绝的……粮道!”

    这两个字说出来,帐内诸将无不动容,就连薛复也打起了精神。

    张迈双眼一睁,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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