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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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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察司衙门,孟岩值房内。

    “进来!”

    “郭叔!”孟岩进来后,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

    “石头,你做事怎么这么冲动,今天要是王振那个老东西发狠心,把你扣下了,明天全北京城都要看我的笑话!”郭怒真的很生气,平时好勇斗狠也就罢了,年轻人,要没点儿血性,那还算是年轻人吗?

    可你总要分清轻重缓急吧,明天都要拜堂成亲的人了,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郭叔,这一次倒不是我冲动,其实我是有把握的,王振那个老王八也就嘴皮子厉害,真要动刀动枪,他胆子比谁都小。”孟岩小心的陪着笑道。

    “你还说,那个喜宁是怎么回事?”

    “意外,纯属意外,他自己身子弱,从马上摔下来,肋骨断了,刺穿了心脏,那神仙也救不回来。”孟岩委屈道。

    “真是个意外?”看着孟岩真诚的表情,郭怒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老赛已经赶到易县了,飞鸽传书说,幸亏赶的及时,不然这郭敬就要以天气炎热,尸体不宜久放的理由给火化了!”郭怒道。

    “看来汤大人的死有蹊跷,尸体怎么处理的?”

    “老赛带人亲自护送汤大人的尸身,连夜赶回京城!”郭怒道,“这个消息,王振也应该知道了。”

    “郭敬和东厂不会轻yì的让赛姨将汤大人的尸身带回来的。”孟岩道。

    “你的意思是,东厂会派人拦截?”郭怒道。

    “如果他们不想我们从汤大人的尸身看出些什么来,就一定不会轻yì的让汤大人的尸身进入京城,或者说,派人将汤大人的尸体接管。”

    “拦截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倒是有可能会直接找个理由,让东厂接管。”郭怒道。

    “赛姨接管汤大人的尸身,可有旨意?”

    “没有,这是我们私下里商量之后决定的。”郭怒摇了摇头。

    “这么说,王振完全可以下令让郭敬再一次接管汤大人的尸身,甚至是武力抢夺?”

    “是的。”

    “这就麻烦了。圣旨是让郭敬将汤大人押解进京受审,现在汤大人中途离奇暴毙,照道理说,应该将尸身一并带回京城,交给顺天府或者刑部请仵作勘验,郭敬以天气为理由,尸体容易腐烂,想要将尸身火化,明显就是毁尸灭迹。这也不符合朝廷律法的规定!”

    “嗯,你说的不错,官员暴毙,即便是犯官,也要等查明死因,结案后才能火化或者下葬,尸体腐烂这不是理由!”郭怒郑重的说道。

    “赛姨现在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才是我们最尴尬的。”孟岩道。

    “是呀!”

    “有了。叔,你说我出一道行文。就说我想汤大人的尸身将汤夫人母子引出来,您看这个理由不错吧?”孟岩真为自己的急智感到惊叹。

    “这倒是个办法,而且,可以用这个让汤夫人很自然的现身,你的问题也自然解决了。”

    “我的问题?”

    “你在圣上面前不是立下军令状了吗,十天之内把汤夫人母子找到?”郭怒反问道。

    “您说的是这个。这个我倒没觉得什么,圣上是个明事理的人,找人这种事情,有时候得凭运气,限期破案。这是最不靠谱的,这许多冤假错案都是被这个限期逼出来的。”

    “你这话不无道理,可如果不限令一个时间,那拖拖拉拉的,破案到何年马月?”

    “那也不用限期,可以用别的方式,比如破不了案没有津贴,升职加薪什么的统统没有,这总比限期造成的冤假错案强得多了。”孟岩道,动力来自压力,可外部压力哪有比自身的压力强?

    “喜宁的事情,王振应该不会追究,这一次他们理亏在先,不过,你这一次又抓了黑虎山的人,把人家四当家还有那个叫虎妞的女子都抓了回来,打算如何处置?”郭怒问道。

    “黑虎山是我留给巡察大队练兵用的。”孟岩缓缓道。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你用黑虎山给你练兵?”郭怒倒吸一口凉气。

    “对,既然他们惹到我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支队伍,训练只能提高他们的战斗技能,而战斗力则必须通guò实战才能锤炼,所以黑虎山是我给巡察大队找到一个目标。”孟岩解释道。

    “好吧,你这小子吓着我了,这黑虎山远在关外,就算你要练兵,也要够得着才行?”郭怒不解的问道。

    “不用那么远,我手上握着他们的人,他们自然会来找我的。”孟岩道。

    “你还真敢想!”

    “黑虎山只是第一个,我的目标是肃清辽东、京畿地区的所有匪患。”孟岩道。

    “你还真敢想。”

    “只要朝廷稍微改变一下流民政策,允许流民可以去辽东无主之地屯田落户,给与优惠的税收政策,咱们完全可以将辽东经营成我们坚固的后方和粮仓!”孟岩道。

    “你别忘了,咱们东边还有女真人和高丽人,他们不是那么安分守己的。”

    “不服,那就打到他服为止,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孟岩道。

    “石头,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只是锦衣卫的一个千户,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人总要有一个目标不是吗,总不能混吃等死吧?”孟岩笑道,“是吧,岳父大人?”

    “你才想起来我是你的岳父,你这样的宏大目标,我跟月儿岂不是要整天为你提心吊胆?”郭怒没好气道。

    “放心吧,岳父大人,我会量力而行,而且我一定会让月儿开心,快乐还有幸福的。”孟岩郑重的保证道。

    “不行,我得让小超看着你。不能让你在行差踏错了。”半晌之后,郭怒缓缓说道。

    “行,没问题!”孟岩一口答应下来了,郭小超这人面冷心热,而且他跟郭怒也隔着辈呢,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郭小超并非没有一点儿上进心。

    只是,他太看重自己的责任了,把自己的欲望给压抑了,这种压抑说不上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了,你说你成亲。发个请帖还让我这老丈人来帮你?”

    “谢谢岳父大人了!”

    郭怒走了,孟岩总算有机会喘一口气了。

    明天就要成亲了,说实话,这可是两辈子头一回,跟闻小雨那一次不能算,太随意了。

    这一次娶的正妻,是要入家庙宗祠的,妾侍一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大人。这是明天出席婚宴的宾客名单,您看一下有没有增加的?”蔡晋拿着一张红纸。上面写满了名字。

    “嗯,酒席开了多少桌?”

    “根据邀请的宾客计算,开了五十桌,另外还有十桌预留。”蔡晋道。

    “菜单和酒水?”

    “这个雨夫人已经拟定了,保证会让客人满意!”蔡晋道。

    “好吧,这些事情。小雨定了就可以了,不必再问我了。”孟岩合上名单道。

    “名单上增加几个人,你记一下,野狼谷训练基地的后勤部长老鬼,他是冷锋的养父。也是锦衣卫的老人,冷锋的那个便宜岳父,侯德贵,冷锋是我看好的人才,这是给他面子,还有,梁松、黄一彪和孙福贵这三个人。”

    “大人,这三人不是东厂的人吗?”

    “从今往后,他们就不是了。”孟岩淡淡的一笑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争取明天上午把请柬补发到位。”蔡晋点了点头。

    “大人,您今晚是回老孟府,还是新孟府?”蔡晋问了一声。

    “小雨在哪儿?”

    “雨夫人这两天一直住在松鹤楼。”

    “今晚她也在吧?”

    “在的。”

    “那我就回松鹤楼。”孟岩想了一下,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的,那明天迎亲的事情,您可不能耽误了时辰,按照规矩,您得从新孟府出发,辰时三刻必须启程,去的路线和回来的路线老蔡我都给您安排好了,您听指挥就行,给您牵马的我安排的是沈聪。”

    “知道了,蔡先生,辛苦你了!”

    “为大人办事,不辛苦!”蔡晋忙道,在孟岩手下做事,除了辛苦些,其他方面还真是很好,待遇好,福利好,孟岩这个官长也不太讲究做官的体面,随和,重要的是体恤下属,有人情味儿,平易近人,比那些个当了个小官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何止强了千百倍。

    “秋娘怎么样了?”

    “您没回来,我们不敢安排她跟孩子见面,不过已经对她说了,孩子很安全。”

    “孩子呢?”

    “在蒙克哪儿,初音夫人在照顾他,跟小欧玩的不错。”蔡晋微微一笑。

    “给黑子传个信,让他把孩子送过来,让她们母子见上一面,有些话我要对秋娘说。”孟岩仔细想了一下,吩咐道。

    “我去吧!”郭小超道。

    “也好,路上小心点儿。”孟岩点了点头,现在王振和东厂那边肯定是恨死自己了,凡是自己出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不过也难说,王振一定担心郭敬的那封密信会落到自己对手手里吧?

    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东厂的人现在都疯了吧,东西在自己手中,梁一飞有隐藏的很好,就算他们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丢的,也找不到了。

    这东西对王振和郭敬来说,那就是一个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会让他们粉身碎骨的,所以说,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要将它们拿回去。

    头顶上随时悬着一把可以割断喉咙的剑,可剑柄却在别人手中,生死不被自己掌控,这是一种何等的心灵折磨和煎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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