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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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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族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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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滨南岗街一栋欧式的米黄色砖木结构二层楼房,带有浓厚东正教色彩的彩色玻璃窗,显示出俄国味道。这里是五年前设立的俄国总领事馆。

    有俄国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两种东西,伏特加和女人,生活里即使没有黑列吧面包和盐,也不能缺了伏特加和女人。作为俄国在满洲的最高权力机关的总领事馆自然不会缺少这些。

    总领事馆里,乐团正在演奏者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一群群盛装的俄国女人和那些穿着光鲜的俄[***]人跳着欢快的舞蹈。

    硕大的礼堂里满眼都是女人飞旋的大腿和一瓶瓶的伏特加,瘦高个的俄国驻哈尔滨总领死穿着刚刚赶制出来的黑色礼服,笑容可掬的端着酒杯和每个人寒暄。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在远离俄国权力中心的东方,哈尔滨无语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初秋的时候,气候凉爽宜人,比起风沙漫天的库伦、燥热的燕京好了许多。

    在宴会的一角,一个三十多岁的俄[***]官在不停的喝着闷酒,他有着俄国人标志姓的大肚子和蓝灰色的眼珠,军服的简章显示出他是个少校。

    瓦西里少校心情非常的郁闷,作为阿穆尔伯爵的忠实拥趸,他梦想着将满洲变为黄俄罗斯,南方温暖的海水,俄国人已经羡慕了数百年了。瓦西里曾经参加过曰俄战争,在旅顺成了曰军的俘虏,这被他引为奇耻大辱。辛亥革命之后,各地纷纷读力,这令他心生希望,一个纷乱的中国正是瓜分的天赐良机。瓦西里少校上蹿下跳,勾结乌泰等蒙古王公,用武力驱逐了大清驻库伦办事大臣三多,扶持起了哲布尊丹巴这个傀儡。

    但是身在库伦的施什勒马福却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对“大蒙古国”不冷不热,而且从蒙古传来的密报,他竟然伙同俄国商人,大量倒卖粮食等物资给民国政斧的征蒙先遣军,大发横财。

    瓦西里少校将情况汇报给了哈尔滨总领事,总领事却怪他多管闲事,他又越级向燕京的俄国公使馆汇报,竟然是杳无音讯。更令他恼火的是,这些顶头上司基本上都是带有曰耳曼血统的家伙,对瓦西里等纯种的俄罗斯人冷嘲热讽,讥笑他们是笨拙的猪。

    沙皇尼古拉二世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他认为俄国人肥胖、愚蠢,所以宫廷里充斥着曰耳曼血统的漂亮小伙。曰俄战争的时候,沙皇最宠信的宫廷大臣罗杰斯特温斯基竟然被封为海军中将,统领波罗的海舰队远征东方,最终的结果是全军覆没,被火力和吨位都远远不及的曰本联合舰队全歼!罗杰斯特温斯基最后成了曰本人的俘虏,不晓得出于什么考虑,沙皇最后竟然没有对他治罪,而且曰耳曼血统的宫廷大臣越来越受到重用。这令纯血的俄国贵族和官员大为不满!

    瓦西里在总领事馆名义上是参赞武官,实际上却是间谍,手下掌握着一个三百人的别动队,这些人表面上是俄国商人,实际上都是哥萨克,也就是这支别动队把大清的驻库伦办事大臣三多给撵出了西蒙古。

    俄国在满铁和中东路沿线驻扎了八万的武装人员,装备虽然按照欧洲的标准还很简陋,但是比起燕京政斧的北洋军已经算是不差了。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却在中国发生动乱的时候无所作为,这令瓦西里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他恶狠狠的看着身材苗条的总领事大人,心里暗暗咒骂:“该死的德国佬!”

    当他喝下第十杯高度伏特加之后,酒糟鼻子就红的像熟透的草莓,一个穿着中尉军服的年轻军官走到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瓦西里顿时来了精神,睁大眼睛道:“他在哪里?”

    “就在总领事馆,我把他带到您的办公室了!”

    “做的好!”瓦西里大喜:“你去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

    年轻人走后,瓦西里冷笑着自语道:“这些德国佬不敢做的事情,我们俄罗斯人敢做???没有借口就制造借口,双头鹰战旗升起过的地方,绝对不容许再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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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江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空气中凝结了大量的水汽,云朵像是吸饱了水的黑棉絮,阴云低低的压在头顶,似乎个子高点的人伸手就可以摸到。

    从宣统元年开始,天就好像是破了窟窿,每年的夏秋两季,雨水就下个没完没了。老百姓传说光绪帝死的冤枉,真龙天子上了天,中华大地就没龙王治水了,宣统这个小毛孩子充其量也就是个长虫,离蛟龙远着呢!

    “不用掐,不用算,宣统不过二年半”的童谣唱编了大江南北???最后果然应验了!

    报国寺一带聚集了江淮军、赣军三万多人马,加上民夫数量就更可怕了,双方对峙足足一天半,彼此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士兵们恨不得现在就下令干脆大打一仗算了,即使战死也比这样心惊肉跳的好。

    九江团的一个班长坐在地上擦枪,一杆步枪被他擦的闪闪发光,子弹都被擦的闪着金光。

    “老班长,别擦了,枪都被你擦破皮了!”一个黑脸的士兵打趣道。

    “放屁,枪是铁做的,能擦破皮?你的皮鞋都擦烂了,才是真的!”老班长弓起食中二指,在小兵的脑袋上凿了一个脆生生的毛栗子。

    黑脸的小兵被敲的倒吸了几口凉气,苦着脸道:“你可真狠啊,比俺娘敲的还疼!”

    老班长指指对面的山上:“小子,真打起来机灵点,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死就死娘球的了,你还没讨老婆呢!”说罢,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黑脸的小兵笑眯眯拍着他肩膀道:“老班长,上个月初八关饷的那个晚上去哪儿了?”

    老班长头也不抬的道:“哪都没去,睡觉来着。”

    黑脸的兵一脸坏笑道:“你别哄俺了,昨天半夜,我都看见你和刀疤脸一起溜出去的,老实说,是不是去到县城逛窑子了?”

    老班长对他脑袋上又凿了个毛栗子,骂道:“你个小屁孩子知道啥叫逛窑子?胡咧咧什么呢?”

    黑脸的兵皱着眉头揉揉脑门道:“你装什么啊?第二天早上我都听见刀疤脸说那个小娘们如何如何的搔,还装!”

    老班长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黑蛋,你个毛娃子,懂个屁啊?下面的毛还没长齐,就动邪心思了?回去叫你娘给你说个媳妇,晚上好给你把尿。”说罢,被自己的话给逗的笑了。

    黑蛋被他们笑的黑脸变了酱紫色,气冲冲道:“你再耍笑俺,我回去就到柳树村,跟嫂子说你在这边逛窑子,看她不把你皮揭了!”

    老班长连忙拉着他的手道:“好兄弟,你可别胡说啊!你嫂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那还不把房上的瓦都掀了?”

    黑蛋眼珠转了几圈后道:“不让我说也可以,你给我买二斤酱肉一壶老酒,我就不说!”

    老班长对他屁股踢了一脚:“两斤酱肉,一斤老酒,这就得五毛钱啊,你小子够狠的!”

    黑蛋笑道:“不给是吧?俺不光说给嫂子听,还说给张排长听听!”

    老班长吓的面无人色:“我买,我买还不行吗?让那个活阎王知道我去逛窑子,军棍还不打死我?你是我的活祖宗,找一个婊子打发两份账,真是亏大了!”

    九江团是由原来驻防九江的赣军俘虏改编而来,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但是不是老毛病改的还不彻底,军纪也没有安徽军队那么严明,所以才会出现冯云海私自开战的事情。自打冯云海被枪毙之后,九江团就开始严抓军纪,这个时候撞霉头,三十军棍结结实实的打下来,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仨月!

    黑蛋笑着道:“都督咋还不下令打呢?打下江西,咱老家不也得土改,咱们家里肯定要分地的,我爹娘给地主当了一辈子的佃户,能有自己的家的地,他们该高兴成什么样子?”

    老班长也笑着道:“那是肯定的,安徽都分地了,咱江西也肯定分,我现在不怕打,就怕不打???你看看,一天多了,光看抹桌子不见上菜,怎么说咱柴都督和江西的李都督都是跟着孙先生的,俩人都还是国民党,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看,这仗要悬,真要是不打,还分个屁的地!指望李烈钧给咱江西人分地,门都没有,不把骨头渣子榨干了,他能罢休?”

    黑蛋听见这话,也有些担忧了,他强笑了一下,然后转换话题道:“你家的娃快五岁了吧?都满地跑了!”

    老班长提起娃娃,那是满脸的陶醉,笑着道:“是啊,皮的狠,猫啊狗啊的都怕他,不是个省心的,他娘也舍不得打,疯娃娃!”

    黑蛋咧嘴憨笑道:“疯娃娃好,长大了结实。”

    老班长一边心不在焉的擦枪一边道:“好,就是累人!”

    突然,他一不小心手指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一发七点九二的标准子弹射了出去。

    原本喧闹的报国寺突然静了下来,紧跟着仿佛是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刷拉拉”的拉枪栓声此起彼伏,九江团的士兵几乎同时将枪栓的保险拉开,警惕的瞄准对面的赣军。

    老班长的冷汗顿时湿透了衣服,他喃喃自语道:“坏了,走火了!”

    他死命的吆喝道:“别开枪,是走火,是走火!”

    但是在数万人的怒吼声中,他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人听见他说的什么。

    在数万人对峙的局面下,擦枪走火的后果令老班长吓的脸色煞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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