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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血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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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族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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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街上穿西装打领带的,长袍马褂的,坎肩短打扮的,有人剔着光头,有人披散着头发,形形色色人等怡然自得,一副新旧交替时代的景象。虽然有些怪怪的,但还是显得生机勃勃。街上的女人也明显多了起来,不少人拿着小篮子装着毛巾、香胰子,湿漉漉的头发用簪子胡乱的挽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洗过澡的。为了减少传染病发生的几率,柴东亮在所有控制区大量建设城市排水管道、公用澡堂和公共厕所,还修建了不少女人专用的公共浴室。

    柴东亮和高楚观都穿着竹布长衫,一副读书人的打扮。走过路边一所私塾,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

    一群七、八岁的孩子摇头晃脑的读书,留着山羊胡子的教书先生洋洋自得的拿着戒尺转悠,看见不专心的上去就打,毫不容情。

    看得柴东亮都有些不忍心了。

    教书先生手捻胡须道:“你们要用心读书,自古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明年啊,你们就要进新建的小学堂读书了,不要以为进了新学堂就不用读这四书五经了,告诉你们!咱们都督英明,新学、旧学一律平等对待!想必你们还不知道,衙门已经出了告示,今后要想选个咨议局委员或者是参选各县的县长,必须还是有功名的!旧学之秀才和新学之高小毕业生同等看待,这没有学问,到哪朝哪代都是下三滥!懂得了吗?”

    小孩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一个孩子壮着胆子问道:“老师,您可是中过秀才的,这么说您也可以当县太爷了?”

    老头撇着嘴,洋洋自得的道:“那是自然,老师我是光绪二十年的秀才,自然可以应选去当个县长或者是咨议局委员。”

    小孩先是“哦”了一下,然后又道:“听我爹说,在前清的时候,起码也得有个举人功名才能当县太爷,这民国的官做起来还是要容易些啊!”

    教书先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讪笑了一下道:“你老师不愿做官,明年啊,我就是官办的小学堂教书了。”

    小孩笑道:“老师,我哥哥说,在官办的学堂就不许打人了。老师的戒尺怕是没用了。”

    外面偷看的柴东亮和高楚观哑然失笑,现在的孩子都想去官办的免费学堂读书,原来是怕私塾先生的戒尺!

    免费教育经过一年的实践,也已经有了初步的规模,安庆、芜湖、南昌、九江等大城市,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了八成,农村就差了许多,只有三成不到。倒是刚刚建成的四十多所技工学堂人满为患,柴东亮的统治区域对于实业给予多方面的优惠,大大小小的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技工不足的问题更加严重了,再多的技工都无法满足需要,技工学堂的学生刚刚入学就被工厂预订。柴东亮有心加快技术学校的建设,但是师资力量的薄弱令他也只好徒呼奈何。

    走到省訾议局门口,就看见议员们三三两两的在门[***]头接耳,柴东亮掏出小圆墨镜戴上。省訾议局有不少人是认识他的,见面之后不免有些俗套,柴东亮很不耐烦和他们闲扯。

    柴东亮老远就看见吴锦堂被一群衣冠楚楚的议员们围在中间,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都督,您那个公务员制度,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啊!”高楚观笑眯眯的道。

    柴东亮嘴角挑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我这个制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相信省訾议局肯定会通过这个法案。公务员的薪俸由国家财政支付,薪俸水平要高于普通老百姓的收入,而且政斧补贴一部分地养老钱,让这些人只要廉洁奉公,退休以后依然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这些养老钱,政斧出一半,公务员自己交一半,存在银行,等他们退休以后按月给他们公守法,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但是,只要生贪腐案件,不但国家替他们交的那部分拿不到了,连他们自己交的那部分也要没收,只要犯了案子,就让他们一贫如洗。官员想贪污,必须要和下面的公务员联手才行,一个人是搞不出来什么花样的。”

    安徽省訾议局因为勾结淮上军攻打安庆,几乎臭断了街,从此之后再也牛气不起来,成了柴东亮的橡皮图章。以前颐指气使的议员现在都成了受气小媳妇,不过他们也只好忍着,谁让他们做事不检点呢!

    现在省訾议局甚至不如区訾议局的议员有面子,起码区议员能帮老百姓干点实事儿。

    柴东亮侃侃而谈道:“当官的干几年就要走了,可公务员是铁杆的庄稼,旱涝保收地。哪个会不拿自己的饭碗当回事儿?一个人想贪污,若无人上下联手谈何容易?只要上司贪污、枉法、害民的,直接下属一概连坐,轻了敲掉饭,重了一起坐牢、杀头。”

    高楚观听的直挠头,他插言道:”都督地法子,听起来倒也甚好,只是这连坐之法,有些野蛮,不合当今之世界潮流。上司犯罪,下属并未参与,一起治罪,有失公允啊!”

    柴东亮哈哈一笑道:“鹤卿兄,当今世界,官员号称是人民之公仆,既然是仆人,就不能对他们客气了,不但是上司犯法,下属要连坐。

    下属犯法,直接上司也要连坐受罚。”

    高楚观苦笑道:“那这官还有谁愿意当?公务员是铁杆庄稼,即使再受约束,大家也会趋之若骛,可官员既然要选举而来,可又百般被掣肘,而且还可能遭受到无妄之灾,我怕到时候,连参加选举的人都没有了。”

    柴东亮回答道:“向原先生不必担心一旦对官员严加约束,会没有人愿意做官的事情,我敢保证是不可能出现地。美国、英国的官员天天被报纸骂,依然每次选举地时候,大批的人出来候选。官员是公众人物,公众人物是不可以有权的,所以官员被骂,即使是骂错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官员和新闻界打官司,胜诉的例子还从来没生过。官员尽管挨骂多,毕竟还是名人啊,而且会认识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一旦当过州长或市长,离职后就可以很容易在大公司获得一份收入很高的工作,他们自己做生意因为人脉关系也会有一定的优势,所以他们并不吃亏的。”

    现在全国各地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前清留下的,但是想把这些人统统换掉也不现实,首先中国压根没有那么多受过新式教育,懂得近代机构运行体制的。但是这些前清的官员、师爷、书办,沾染了一身的臭毛病,上下其手贪污受贿几乎是常态。

    柴东亮参考了后世香港、新加坡的公务员制度,搞出来自己的公务员管理办法,提交省訾议局审核批准,然后作为地方法律执行。

    香港、新加坡都是华人,人种和风俗和大陆区别不大,但是清廉指数却在全世界领先,经济竞争力也极为强大,并没有因为约束了官员权力而影响了经济发展。新加坡,这个地方连淡水资源都要依靠马来西亚,资源更是几乎没有,人口密度则大的惊人,但是却被建设诚仁间天堂。香港则曾经是贪污之都,几乎无官不贪,但是经过几年的治理,就变成世界上最廉洁的地区之一。

    他们的管理经验,对柴东亮帮助很大。尤其是这套公务员制度,更是令他感慨颇多。一边是严刑峻法令官员不敢轻易触碰,另外是经济手段的制约,大大增加了犯罪成本。公务员哪怕贪污一分钱或者是不作为,一旦被发现之后,不但政斧补贴的那部分钱没有了,连自己缴纳的钱也被没收,还要被追究法律责任。这么一来,公务员想贪污或者是混曰子,都不那么容易了。

    俩人在街上边走边聊,过了一会儿看看太阳升到头顶中央,已经是正午了。柴东亮和高楚观随便找了个路边的小酒馆,店小二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黄酒一个铜子一碗,花生米、茴香豆这种小吃四个铜子一盘,猪耳朵、卤大肠等下酒菜八个铜子一盘,熟牛肉十二个铜子。

    柴东亮对这个物价很满意,现在一块银元兑换一百八十个铜子,糙米的价格不过三、四分钱一斤,也就是六七个铜板。

    高楚观倒是有些忧虑:“都督,现在粮价太便宜了,这谷贱是要伤农的!”

    柴东亮也猛然惊醒,物价低对城里人当然是好事儿,但是对农民可就不见得了!

    “小二,这米是哪里的?”柴东亮用筷子敲着饭碗道。

    店小二笑眯眯的道:“这是暹罗大米,比咱们中国米煮饭味道更香,您要是吃不惯,小的让厨房给您做碗面条?小店有花旗国的上好洋面,乖乖,比雪还白!”

    柴东亮一摆手道:“你去吧,再让厨房给我弄条活鱼做个汤就行了。”

    看到小二下去,柴东亮苦笑道:“这洋米、洋面的价格和本地的米面差不多了,老百姓虽然分了田,这曰子也不会好过!”

    高楚观无奈道:“这海关在洋人手里控制着,洋货进口只有百分之五的关税,价格肯定不会贵到哪里去!”

    柴东亮也无可奈何,经济命脉被洋人控制,连暴利行业烟草工业都发展不起来,洋烟卷比国产的还便宜!

    “卖报,卖报!特大新闻,血光团燕京搞刺杀,血滴子重现京城,传闻黄兴是幕后黑手!”

    街边传来报童稚气的吆喝声。

    血光团?暗杀?黄兴?

    柴东亮将这三个词联系到一起,顿时紧张了起来,对着报童喊道:“给我拿份报纸!”

    看完报纸,柴东亮冷冷的道:“一派胡言!”

    高楚观也满脸凝重:“都督,袁世凯是打算动手了!”

    柴东亮冷笑道:“人是英雄钱是胆,袁世凯办妥了善后大借款,手里有钱了自然就不安生了,早就料到了,回军谘府吧!”

    江淮军的首脑人物除了已经独当一面的蒙古屯垦使邝海山、奉天都督顾南山、江西都督高铭三人之外,其他人迅速赶到军谘府开会。

    柴东亮命令副官给每人发了一份报纸:“看看吧,说说你们有什么看法。”

    报纸上绘声绘色的登载了一个叫做血光团的组织。事情起源于徐州,当地一个军政要员被人用炸弹给暗杀了,凶手打电话给警察局,说自己是血光团的成员,首领就是黄兴。袁世凯接到消息之后,当即打电话给步军统领衙门,说血光团首领黄兴派遣团员,在各地图谋暴动,刺杀军政界重要人物,要他们加紧防捕,并发出通知。步军统领衙门不敢怠慢,当即遵令办理。人们读了布告,于是“血光团”这个名字成为街巷中谈虎色变的事,人们纷纷传言血光团是一个类似雍正年间血滴子的杀人机构。与此同时,步军统领衙门的侦缉和警察探员,居然在羊肉胡同破获了血光团的一个机关,所谓的血光团团长周予儆女士向京师地检厅自首,说她是奉血光团总团长黄兴的命令,在京师进行暗杀和暴动。不明真相的人们纷纷议论,黄兴也成了令人色变的恐怖头目。步军统领衙门和地检厅据情向国务院及总统府报告,并由地检厅传票黄兴来京对质。

    更令柴东亮惊讶的是,袁世凯竟然将黄兴的陆军上将头衔给撤了???南北双方已经撕破脸了!

    “都督,我觉得这事儿是真的!”贺天寿头一个发言。

    柴东亮问道:“何以见得?”

    贺天寿撇嘴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袁世凯派人杀了宋教仁,黄兴替兄弟报仇呗!”

    陆凯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应该是袁世凯栽赃陷害,意图混淆视听转移老百姓对宋教仁被刺一案的注意力。”

    贺天寿不服气道:“国民党脱胎于同盟会,他们搞暗杀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算算,从庚子年史坚如刺德寿直到辛亥年彭家珍刺杀良弼,大大小小的刺杀没有一百次也有六七十回。孙中山、黄兴、蔡元培、章太炎、陈独秀、汪精卫、徐锡鳞、秋瑾、仇鳌、陈其美、陈炯明???同盟会的头头脑脑哪个没组织过暗杀团?”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黄兴办过军国民教育会所属的暗杀团、蔡元培搞过上海暗杀团、吴樾主管的燕京暗杀团、方君瑛的同盟会东京总部暗杀团,还有什么支那暗杀团、成记洋货店,以及京津同盟会等等,同盟会以及它的分支机构搞的暗杀组织不下五六十个。

    但是,这一次柴东亮可以断定是袁世凯的阴谋,因为宋教仁被杀的案子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这是他转移公众视线的伎俩。

    而且栽赃给黄兴也确实很容易,毕竟国民党有那么暗杀的经历,老百姓很容易相信他们会继续搞下去。

    柴东亮问道:“向原先生,最近袁世凯有什么异动吗?”

    方清雨带着别动队已经去了上海,江淮军的谍报工作就由高楚观兼任了。他低声道:“燕京方面倒是很平静,不过湖北的黎元洪倒是请求北洋军入鄂,现在已经有五千多北洋军进入武昌了。”

    柴东亮点了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袁世凯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

    高楚观问道:“是对咱们还是对孙文、黄兴?”

    柴东亮笑道:“有分别吗?曹艹如果灭了刘备之后,会放过孙权吗?准备开打吧!”

    海军司令汤乡茗不屑的笑道:“袁世凯想打也得打的过来啊!我就不信北洋军能飞过长江来?”

    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贺天寿哈哈大笑道:“这长江里的王八和猪婆龙,都饿了很久了,也该吃顿好的了!”

    柴东亮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长江舰队隔绝南北,袁世凯的兵能飞过来?如果用木船渡江,那岂不是要给长江水师当靶子打?袁世凯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不管怎么样,有备无患!大家要加紧训练部队,二师、三师要尽快达到一师的战斗水平!贺天寿,你马上出发去上海,光华集团是咱们的命根子,不容有任何闪失!”

    贺天寿毫不迟疑的道:“是!”

    只是望着柴东亮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

    “汤司令,长江舰队官兵取消休假,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巡游,监视一切来往船只,必要的时候可以拦截检查。““是!”

    “向原先生,安庆、芜湖、九江、南昌等战略要地加强戒备,要外松内紧,对可疑人物加紧盘查,宁可抓错不可放过。明白吗?”

    “明白!”

    “好了,你们去办事吧???贺总队长,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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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城南一座三进三出的小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却也幽静雅致,门口种着两棵硕大的钻天杨,一对儿滚绣球的石狮子煞是可爱。

    “你这个死鬼!一点用都没有!”贺莫氏一边替贺天寿收拾行装,一边骂骂咧咧。

    贺天寿想发火,习惯姓的肩膀一抬却只带动了空空的袖管。贺莫氏看着她伤残的手臂,又不由得心疼起来:“死鬼,还疼不疼了?”

    贺天寿不耐烦的道:“一天问多少遍,早就不疼了!”

    贺莫氏鼻子一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和都督说说小怜的事情,你又没吱声吧?咱们这一走,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怜一个姑娘家,我能放心让他留在安庆?要是跟怎么去了上海,她和都督的事情可就没影了!”

    贺天寿撇撇嘴道:“你咋知道没影了呢?咱都督不是那种人!”

    贺莫氏一指头戳在他的额头上:“你懂个屁!十个男人九个坏,一个不坏是变态!柴都督年轻有为,多少女人想贴上去都够不着呢,他身边能缺女人?小怜敢不在他身边,八成是没戏了!这妮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柴都督她谁都看不上,要是这事儿不成,我真怕她出事儿!”

    贺天寿不屑道:“那能出啥事儿?你就是瞎艹心???不用带那么多衣裳,上海卖什么的没有?到了上海之后,我给你买几件时兴的衣裳!上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女的旗袍可漂亮了,按开叉都快开到咯吱窝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我可告诉你,上海这个地方灯红酒绿的,你要是敢背着我胡来,小心我把你的咔嚓了!”贺莫氏抄起剪刀在贺天寿的裤裆上比划了一下。

    贺天寿吓的捂住命根子倒退两步:“放下,赶紧放心!我的姑奶奶,你要是把我给废了,你后半辈子可就没得用了!”

    “呸,不用就不用!老娘才不稀罕呢!”

    贺天寿嬉皮笑脸的道:“真不稀罕?那天晚上,是哪个叫的哭爹喊娘的?”

    他一边说一边搂住贺莫氏的小蛮腰:“来,香一个!”

    “你的嘴臭死了,我给你买的牙刷牙粉,为什么不用?”

    贺天寿松开手,悻悻的道:“嫌我臭你找个香的去?”

    “找就找,就兴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惹火了老娘,我给你整一筐绿帽子!”贺莫氏跳着脚骂道。

    “我的祖奶奶,你消停点成吗?你和小怜是一母同胞,怎么这脾气秉姓半点都不一样!”

    “我要是像小怜那么好脾气,还不被你欺负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交代你的事儿,你全当耳旁风!”贺莫氏又想起了这档子事儿,火气顿时冲了上来,揪着贺天寿的耳朵骂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提?”贺天寿疼的倒吸口凉气:“你也轻着点!”

    “哦,你说了,柴都督怎么说?”

    贺天寿白了他一眼:“都督说,明天就派人上门提亲!这回你满意了吧!”

    贺莫氏顿时喜笑颜开,粉拳在贺天寿的胸口捶了一拳道:“你个死鬼,怎么不早说?”

    贺天寿苦着脸道:“你给我说话的功夫了吗?你那张嘴比机关炮还快,我能插上话吗?”

    贺莫氏轻轻偎依在他胸口,柔声细语的道:“死鬼,被我打疼了没有?”

    “疼了!”

    “那我给你揉揉!”

    “好????往下,对,再往下,往下,嗯,就是这里!”

    “你个死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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