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在中国，有一种炮叫没良心炮
我发誓，我以我家所有的马桶发誓——杨帅总统总统，冠以临时二字，总是不好的，袁大头就是这么想的。于是成功逼走孙文外逃日本之后，袁大头就开始了京城一系列的操作，为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当上真正的民国大总统。
而此时立宪派，同盟会，光复会等党派也纷纷走马，为争取大多数议会票数而奔波。
袁大头终究不是正宗的革命派，而且他手握六镇重兵，也让很多人寝食难安。串联就必不可少，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限制袁大头。
袁大头为了应对革命党的政治攻势，加紧了两件事的进行，一是对革命领袖宋教仁的拉拢和提防，另一件事就是与日本密谋了善后大借款，甚至其中包括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协议。
国内暗流涌动。
安徽，都督府合肥城中，朱家宝逃跑之后，临时掌权的柏文蔚以及部下胡万泰，安徽民政总长孙多森，此时三个人正低着头被对面一个精干汉子拍桌子大骂。
‘宿州一战，张勋突如其来，你们没有防备也就算了。现在倒好，南京第一师乃是救援而来，你们呢，先弃固镇，将援皖军的后背让给敌人。现在杨帅小子几百人还在苦苦挣扎，据公理，以敌斗，你们想的不是怎么去救援，反而在这里想着怎么跟张勋和谈。’很难想象，柏文蔚三人算的上是安徽巨头，此时在这人面前虽然不是唯唯诺诺，却低头不敢出声。
原来，这人却是当从南京而来，前段时间差点引起云南蔡锷起兵北伐的蒋百里。
蒋百里无官无权，但是却是一个让袁大头当面都要和和气气的人物。加上蒋百里性情刚烈，动辄拍桌子是小事，惹他生气，他敢把枪。
蒋百里又是蔡锷的好友不说，更是连革命三老的黄兴和宋教仁都推崇不已，柏文蔚三人闷头就是不说话，没必要去惹这个人。
最后还是胡万泰‘蒋先生，实在不是不愿意却救，而是固镇已经被李其光拿下，此时我军在蚌埠一线已经防不过来了，无兵可用啊。’柏文蔚也急忙‘是极，是极，防守蚌埠要紧，蚌埠要紧啊。’蒋百里气得指着二人直发抖‘你们——你们。’蒋百里真的是气的，固镇要是不抢回来，蚌埠怎么可能守得住，怎么可能顶得住蒙城和固镇的两面夹击。亏得这帮人还是辛亥的老人，说什么身经百战，一群猪啊。
‘你们不去救，我自己去，我自己去。’蒋百里总算看明白了，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鼠目寸光的，眼光还不如前线那个二十岁的孩子。
咚咚的皮靴踩着愤怒，蒋百里转身就走，留下三张尴尬的脸。
蒋百里一走，胡万泰立马一脸讽刺的说道‘哼，也看看他是谁，屁大的校长，居然在都督府大吼大叫，呸。’孙多森毕竟是文人，急忙‘胡师长慎言，慎言，这蒋先生可是革命功臣，连黄总长都要称赞的人，不可乱说。’柏文蔚看着这两个，一个把持政务，一个手握重兵，几乎将他架空的人，心中冷笑不已。
‘现在先不说这个，你们说说，现在杨帅，唉，我们——你们说怎么办吧？’柏文蔚心中那个愁啊，按理说杨帅是来帮自己的，心中应该感激，可是现在偏偏闹这出，又让柏文蔚难做，实在说不出个喜恨来。
胡万泰一想起最近抢尽风头的杨帅心中就气，哼道‘什么怎么办，他不是能吗，自己想找死就找死，还大张旗鼓的整个通电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反正我是没空去救的，都督要救，你去救吧，我回埠阳。’说完胡万泰居然转头就走。
柏文蔚拳头紧握，牙齿咯咯直响。控制，控制，一定要控制，隐忍，一定要隐忍。胡万泰的行为，实在是不把都督放在眼里，难怪柏文蔚如此。
另一边孙多森乐得两人矛盾，最后看着胡万泰走远，才不得不说。文人肠子弯弯多，他既不想过份得罪杨帅，在国人面前失了大义，但是又不肯亲自出太多力。
于是‘都督，兵，估计我们是出不了了。但是杨帅南京第一师来救我安徽，如今我们却不能弃之不顾，以免失了大义。不如这样吧，援皖军的陈果夫不是一直在安徽和南京只见奔波后勤吗，我们可以在这方面给以帮助，枪支弹药什么的，都好说，也算是一种支援吧。’固镇，一线战场。
杨帅心中很不稳定，固镇沦陷，不仅仅是安徽的问题，更是自己的问题，毕竟现在命悬一线的就是他们这几百人。
杨帅看着固镇的小镇轮廓，他知道，只要李其光不傻，或者说如果杨帅是李其光，那么固镇只要按兵不动，不到两天的时间，宿州方面的辫子军就能上来，到时候固镇，宿州，南北一个包夹，杨帅纵然通天的本领，也难逃一败。
‘只有两天。’杨帅默默的在心中念叨。
打，一定要打。这也是杨帅一大早就高高的站在这里，望着固镇的原因。
这个时候，身后一个自嘲的声音响起来‘你一动不动的看着固镇，那边的墙楼上，也许也正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们吧。’黄一鸥笑着走过来‘师长，李其光已经将南面封死了，他们还占着一个十来米的小山丘，地理上对我们不利啊。’杨帅‘我们不打阵地，我们打小镇，破城而过。’固镇在西面一边，为了彻底堵住杨帅难逃的路线，李其光必须在出城在东南面筑一道封锁线。南京第一师要逃跑，只要冲垮这封锁线，就能在固镇身边溜走。
但是，此时杨帅却说了一句，攻打有城墙的固镇，而不是从封锁线走。
黄一鸥大惊‘师长，固镇有三米城墙，我们没有足够的大炮，不可能用人名填进去的啊。’杨帅笑了笑‘谁说我们没有大炮，有一种炮，叫没良心炮。让孙伟过来见我——’没良心炮，前世出生的那个时代，几乎每一部战争片里面都有这样一种土办法。一个铁皮盒子，或者汽油桶，炸药包，木头。简单的材料，简陋的制法，简易的操作。
曾经在德国的时候，杨帅就亲自暗中试验过，一百三四十米，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一次，杨帅把德国农夫的土豆地炸了五六米，可见破坏力是不用愁的。
孙伟，地地道道的炮兵专业高级人才。听完杨帅的介绍之后，居然一脸怀疑。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四五十公分的铁皮筒，只是在内部平铆起来，有厚木镶入，挖个十来公分深的圆槽，就能把近十斤的炸药飞出去，还百来米？
军令难违，尽管带着疑惑，但是孙伟毕竟是专业的，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像模像样的没良心炮就出现在了杨帅面前。
杨帅造没良心炮，九连刘荣光等人都纷纷围过来，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这个没良心炮行不行。
孙伟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杨帅，手中拿着火把，地上这个像马桶一样的东西，居然引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孙伟已经看到了自己点火之后，大家嘲笑起哄的模样，孙伟哭的心思都有了。
杨帅却神情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孙伟眼睛一闭，转过头去不愿意看这怪模怪样的大炮。火把往下一按，也不知道有没有点着。
扑哧——扑哧—一样的声音，导火索烧了起来。
杨帅背后，黄一鸥也带着深深的疑惑‘师长，你这个——’‘噗——轰——’一声从未有过的尖锐声，响破大地，呜的一下打断了黄一鸥。一个巨大的黑影，居然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悠悠的绕一个同样巨大的弧线，飞向百米之外的一道战壕。轰的一声，浓烟滚滚。
所有人惊呆了，傻勾勾的望着那团好久不散去的黑眼，又看看拿着火把看见孙悟空一样的孙伟，接着大家又转头看看杨帅，最后咽了一口水。不知道是谁，呼哈的大声叫呼起来，整个人群都沸腾了。八百残兵，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众人一脸崇拜的眼光中，杨帅‘全力制作没良心炮，三个小时内，把所有能掏出来的物质全部用上。’中国，有一种炮，叫没良心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