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的表情顿了一下，接着饶有兴趣地看向李承乾。
“就是卖花露水，我不是要弄一个花露水聚会吗，母后有没有兴趣一起加进入？”李承乾说。
皇后噗哧一笑，然后就不理李承乾了。
“呃，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李承乾奇怪地问。
皇后拿手巾擦了嘴角，才对李承乾说道：“你这孩子，你自己想要闹着玩，那就自己去玩吧。现在竟然想要拉上母后，真是胡闹！”
看着皇后对于商业的东西那一脸不屑的态度，李承乾奇怪地问道：“这怎么是胡闹呢，这可是为了赚钱。难道赚钱你还不高兴？”
“你父皇一直提倡以民为本，母后怎么能带头做生意呢？这生意连那些小贵族都不屑去做，更别说是母后了。”皇后笑着说，“你想去胡闹，我才任由着你，你当是我支持做生意啊？”
李承乾挠了挠下巴，说道：“母后，我怎么觉得事情很不对啊？”
“哦，怎么个不对法？”
“喏，你看，我父皇是不是缺钱？”李承乾掰着手指，对她说道：“我们后宫的钱，都是由我父皇的内库来维持的。国家的钱和咱们自己的钱完全是分开的。所以我们除了国家拔的钱，就再没有钱了。而国家的钱拔的又少，父皇用钱起来就缩手缩脚了，甚至是无钱可用。就像前几次一样，还需要跟我那啥那啥，套了国家的钱，才能办自己的事！”
皇后听到这些话，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李承乾继续说道：“这都是钱的事情。”
他手一摊，说：“做为一个皇帝，却连想做点儿事情花点儿钱，都没办法做到，这是多窝囊的事！”
皇后一听李承乾这大嘴没遮没拦，伸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李承乾啊地叫了一声，连忙把自己的感慨给停住，举起手，向皇后求饶。
见皇后没有再下杀手，他才继续说道：“简单的说，就是咱们家没钱，而母后你们却没有想着赚钱，就只过着没钱的生活。这是不是很矛盾？”
皇后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你的话就是说没钱了就想办法弄钱，但是这不仁不义的钱，怎么能赚呢？”
“钱什么时候成不仁不义的了？”李承乾奇怪地问道。
皇后拿出教育的态度，说道：“商人不务生产，而且还搬卖别人的东西，来赚取差价，敛不义之财为己所有，这就是大家都讨厌商人的地方。更有恶者，商业还诱惑别人也放下锄头，不生产，跟着去卖东西，这要是人人都去做了商人，那天下的田谁来种呢？没有人种田，那天下的人不是都没饭吃了吗？”
李承乾思考了起来，然后反教育：“有一个钱的故事，钱有什么用？钱不能当饭来吃，不能当肉来吃，不能当房子来住，那是不是钱就没用了，没有意义了？不是。”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说道：“比如这个杯子是一贯钱，这一贯钱在一个农民的手上，他需要一个锄头，于是找上了铁匠，把一贯钱给铁匠，让他帮他打一把锄头。铁匠需要铁矿来打铁，就找上了铁矿商人，买了铁好打锄头，这一贯成又到了铁矿商人的手上。铁矿商人又需要有人帮他把铁矿从山里运出来，于是雇佣了工人，钱到了工人的手上。工人要给家里的老婆买衣服，于是把赚来的钱给了成衣店的老板，成衣店的老板需要吃饭，于是就向农民买米，于是这一贯钱又回到了家民手上。”
李承乾一边说一边把杯子在桌上移动位置，这时候又到杯子放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他说道：“还是一贯钱，这钱一份都不少地回到了农民的手上。但是这过程中，又有多少成果呢，农民得到了锄头，铁匠得到了一个锄头打不完的铁，铁矿商人把放在山里没有任何作用的铁矿给运出来了，而工人给家里人买了衣服，成衣店的老板买了米吃饭不会被饿死，农民还把自己家吃不完，再多放些时候可能会发霉的米给卖了出去！这就是钱的作用！”
皇后眨了眨眼睛，看着李承乾，若有所思。
李承乾说：“母后你想到了吧，这钱就像是一条线一样，把各种人的需要，给系了起来。农民种田自己有吃不完的米，铁匠打的铁自己用不了，铁矿商人的铁矿自己也用不了，成衣店的老板也一样，就是钱把他们多余的东西，给卖出去，把他们需要的东西给买起来。要是没有钱，那这世界不是乱了吗？”
他继续说：“母后你说这商人都是奸商，但是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不是通过钱来交易，他们每个人都是商人对不对，但是你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对吗？”
“你说的是对，但是依然有不少商人做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皇后反驳道。
“商人唯利，这不假，不然他们哪里来的动力来做生意呢？”李承乾说道，“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把所有人给打死了，做得太过份的人，可以通过发布法律，来约束，来惩罚他们，然后让商业更加规范化，这样就能让商人们老老实实地做生意，赚本份钱。”
皇后的凤眼往李承乾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很快收了回来，对李承乾说道：“这样听你说，似乎很有道理。”
“不是似乎有道理，而是本来就是这样。这个生意，就应该让国家介入，用法律来管理，让它在规范后越发展越大。商业发展起来了，国家也才能富强起来！”说到这里，李承乾看向皇后的目光有些气愤了，说，“其实这事情，就是从母后你们这里就错了，你们只会对那些商人充满厌恶，然后因为厌恶，就只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又因为厌恶，又对他们不理不采，所以那些伤天害理的商人们更是无法无天了，反正做了坏事，也没有法律来治他们！”
“那你就是说，国家富强，就要让天下人做生意，要让天下人做生意，就要让你母后跟着你卖花露水？”老李的声音从李承乾的背后响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