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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罗伊迪斯伯爵军VS罗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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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族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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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斯河并不宽,早有准备的罗斯军借用巴尔默克人的船只轻而易举大规模渡河。

  身着白底蓝纹战袍的男人们,抵着他们以白垩泥和靛蓝涂抹的盾牌,快速构成一道盾墙。

  阿里克站在军阵中,对着手下怒吼:“男人们!蠢货们要冲击我们的军阵!要抢走我们的船!将他们全部杀死!毫不留情!”

  众人亮着狰狞牙齿,异口同声发出怒吼,攥着剑柄的手也更紧了。

  能防住整个躯干的大圆盾互相堆叠,非常奇妙的是,罗斯人的纹章只要旋转一下角度便是一个蓝色的大十字。

  但是,他们都是奥丁的战士。

  他们手握一支又一支闪亮而富有弹性的钢剑。一批持钢臂十字弓的战士也故意趴卧在阵前,伺机给冲锋的敌人一份大礼。

  而一艘又一艘大船上,留里克的射击旗队战士纷纷攀爬绳梯后立于甲板,他们各就各位。

  短木弓、木壁十字弓,一律呈大角度准备射击。

  接下来必是乱战,各舰只侧舷的扭力弹弓纷纷搬到对敌一舷,如此仅仅是阿芙洛拉、奥斯塔拉和斯佩洛斯维利亚三舰就集合了三十座。四艘风帆驱逐舰亦如此,留里克轻易集结多达五十四座扭力弹弓,乃至十座公牛投石机。

  如此多的重武器疯狂输出火力势必大肆消耗弹丸,这一点留里克已经不再担心。

  破城之后,那些之前发射的铸铁弹丸于城里找到了很多,染血的弹丸必将二度染血。

  这一切,奉命进攻的罗伊迪斯伯爵加弗雷德一概不知。

  此人因巨大的立功欲而从惶恐突然变得胆大包天。

  他带着多达两千人向停泊的罗斯舰队发动突袭,与其说是摧毁船只,不如说是为了将之俘虏。

  “如果他们没了船,会在我们的王国被耗死吧。”

  可是,加弗雷德从未与维京人正面激战过,更不知自己冲动的进攻亦是埃恩雷德潜意识里希望的。因为一位真的能快速召集到两千人规模军队的伯爵,实在也是他的潜在政敌。

  他们一开始的慢走,披锁子甲披橙衣的王国战士、伯爵扈从在前,衣衫褴褛多赤足的农夫战士在后。

  还有不少人举着旗子,以显得自己的军队兵力雄厚。

  加弗雷德自然是看到了那些突然开始聚集的敌人,其队伍之规整着实让人敬畏。

  他深吸一口气,自知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整个进军的队伍就是离弦的箭。

  距离已经非常接近。

  真正的骑兵队长告诫加弗雷德,“伯爵大人,以我们去年的经验。让马匹拼命冲击,就能冲破他们的阵线。他们阵线有了缺口,大军从缺口涌入,一旦进入乱战我们就有赢的机会。”

  “啊?我们要冲进去?岂不是很多人会死?!还有,你觉得不这么做我们必输?”

  “伯爵大人,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这位新晋的骑兵队长,也是去年跟着国王冲锋后的幸存者。

  约克明显被野蛮人占领,民众必遭蹂躏,王子生死未卜。如果国家毁灭,一切都光荣都结束了。

  骑兵队长见伯爵神态复杂,便无意继续劝说什么。在其号召下,骑兵们纷纷拔出自己的铁剑,亲吻剑柄,接着利剑向前。

  既然法兰克骑兵战术是徒劳,他们只得采取这等冲阵战术,哪怕他们知道这是慷慨赴死。

  骑兵们自发地组成骑墙,裹挟着骑马的伯爵,他们率先开始了冲击。

  紧随其后者则是数量达两千的步兵,他们结束慢走,也开始最后的冲锋。

  “想不到这群家伙变聪明了?”

  留里克咬紧牙关,让已经做好准备的扭力弹弓提前发射。

  耶夫洛大吃一惊,“大人,这是何意?”

  “蠢货!那些骑兵在决死冲锋!不能让他们破阵!立即发射。”

  “好……”

  阿芙洛拉号率先发射,其他舰只见状也纷纷发动攻击。

  最先头的敌人都是那些骑马者,旋转飞跃铸铁弹,纷纷在空中滑跃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坠落,超过五十座扭力弹弓构成的杀伤弹幕,朝着骑兵砸过去。

  然,骑兵的速度太快了。

  后处的骑兵被砸了个人仰马翻,前锋仍在冲锋。

  “继续蓄力!快!弓手,阻止他们!”留里克嘶吼道。

  船上仅是箭矢离弦的嗖嗖声,乃至扭力弹弓蓄力时的吱吱扭扭。

  大量箭矢从天而降,又是造成十多名骑兵连人带马地跌落。

  仍有五十余骑因其速度躲过了罗斯的远程攻击,他们不停的冲锋,距离罗斯人的盾墙似乎仅一步之遥。

  阿里克咬紧牙关,盾墙亦是坚如磐石。如何对付骑兵的拼命冲击他们已经在去年的战斗中有了经验,何况第一旗队的男人们是最精悍的老兵。

  任何怯懦者都会带着耻辱生活,且必被治罪。

  也无人想到后撤,他们非常自信于自己的阵线是坚固的。

  持长柄战戟的战士支援第一线,锋利的矛头一直向前。

  船上的弓手持续快速输出箭矢,关键时刻,埋伏的钢臂十字弓突然射击,罢了急忙蹿回阵线。

  还没有接战,已经有超过半数的骑兵因造各种打击而停止。

  剩下的骑兵真的冲到了罗斯人的盾墙。

  强大的冲击力当当即得本该入磐石的盾墙出现缺口。

  阿里克因遭遇撞击,盾牌边缘撞到头盔,最后嘴角出血。

  他爬起来又持剑怒吼:“快!杀了马!让他们全都去死!打赢了咱们吃马肉!”

  突然的场面引得留里克紧扒在船舷,他看到了自己堂兄挨了撞击,又见其爬了起来稍感欣慰。

  “该死!你们快重固阵线!”

  区区四十骑也能冲垮第一旗队的盾墙?那些战戟第一时间就戳中战马,让最后的骑兵冲击大打折扣。虽然有所缺口,罗斯军伤亡状态不明,反杀的罗斯战士们肆意砍马腿,而丧失了冲击力的骑兵就是待宰割的肥肉。

  新晋的骑兵队长和他的兄弟们根本没有完成有效砍杀,就在乱战中被罗斯人反击杀戮,被利剑和战戟戳烂了锁子甲,最后血肉模糊。至少,他们为了自己的国王、国家献出了生命,可谓英雄。

  阿里克当然佩服这等狂人,作为对敌人的敬意,他自觉必须更加疯狂的杀戮。

  马匹与人的血溅了罗斯战士一身,阿里克整个人又沐浴血色。

  伯爵加弗雷德早在第二轮的箭矢打击中马匹中箭,跌下马的他头脑一片白,待其意识清醒之际发觉自己双腿竟被自己的马死死压住。

  他在痛苦呻吟,又见有箭矢向自己砸来,多亏了掉落的盾牌让他免于被击中。

  他侧目看到骑兵队已经毁灭,那个勇敢的骑兵队长恐怕以身殉国。

  最后这个倒霉的伯爵在尖叫中被几名冲锋途中战马死亡的骑兵战士拉出来,奈何这暴力的拉动,让他获悉了自己的小腿竟在刚刚的坠落中断裂。

  加弗雷德捂住自己变形的小腿哀嚎,又命令束手无策的无马的骑兵,“快!我命令你们把我抬到后方。”

  可是,就算他们战马死了,他们仍是骑兵,是忠诚于国王本人的骑兵。

  几个男人互相看看,拎着自己的铁剑化身步兵,与已经冲上来的大部队一起,继续向敌人冲击。

  十多名受伤的罗斯战士被拉到后方,冲击未造成任何罗斯人战死,至少现在如此。

  刚刚那一下子可是吓到了很多战士,然接下来的厮杀,罗斯军毫无畏惧。

  战局突然又变成留里克最喜欢的模样。

  全部的扭力弹弓对着冲击的敌人乱打一通,这一刻无论是王国战士还是农夫,无论高低贵贱,在弹丸打击下皆是中着立毙。

  铸铁弹丸、卵石块、标枪、箭和弩箭,各种远程武器披头盖脸砸过来。

  那些被强制征兵来打仗的农夫如何见识这种阵仗?

  他们几乎都是罗伊迪斯伯爵领附近村庄的农夫,彼此多半互相认识。

  亲朋就在自己身边被奇怪的武器砸的头破血流倒地毙命,甚至是血溅在自己身上,他们捂着脑袋尖叫,接着自发地放慢速度。

  军队的攻击阵营脱节了,人数最多的武装农夫都在想方设法抵挡箭矢,亦或是试图帮助受伤的朋友。奈何他们的简易木盾挡得住一般箭矢,挡不住铸铁弹丸啊!

  六百多名王国士兵终于冲到罗斯军阵面前,冲破了这染血的冲锋之路。

  完全是因为约克的灾难让他们的愤怒压过了自己的恐惧,这才有与维京人正面砍杀的机会。

  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刚刚接战,混乱冲锋的王国士兵就遭遇军阵严整的罗斯军第一旗队的迎头痛击。

  第一排的罗斯战士纷纷半弓着身子,以大圆盾抵着整个躯干,带有护鼻的铁皮盔护住整个脑袋,战士仅仅露出一双充满杀气的眼。

  总的来说,罗斯人最传统的战术和其他维京人如出一辙。他们的盾墙更多是防御,是诱使敌人向自己主动进攻,盾墙如磐石般岿然不动,战士们扼守盾墙将任何接近者斩杀。

  那些接受留里克训练的年轻战士还是一大群孩崽子,只有当那些人长得足够高达强壮,罗斯人才会演进成更加机动的步兵战术。

  即便是岿然不动的盾墙,也比诺森布里亚人如流氓恶斗般的举剑乱冲更为聪明。

  此战局是所有罗斯人最喜欢看到的,自己的敌人继续堕落成了一群只会横冲直撞的野猪。

  钢剑从盾牌缝隙伸出,疯狂向前戳刺。

  后方持战戟的战士,矛头下的斧头从天而降,如同凿罐头,给王国士兵以立体打击。

  如果诺森布里亚战士足够强力,如何要时而尊麦西亚为“大哥”,或是尊韦塞克斯王为神圣大王?

  再以阿里克的视角,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比东方之地的芬兰还要差劲。

  至少那些芬兰人还会放箭,这群诺森布里亚的家伙只会乱冲。

  “哈哈,现在芬兰人是我们的仆从战士。”

  自然是有罗斯战士在新的战斗中受伤,他们多是皮外伤,血流不止的战士被拉到后方接受突击包扎治疗,新的战士补充位置。

  那些农夫战士根本不愿意冲锋了,因为疯狂箭矢的攻击下,他们在全线后撤!

  如此一来,就剩下罗伊迪斯伯爵加弗雷德的战士们在一线拼杀,以至于双方的兵力数量罗斯人占了巨大优势。

  已经有近百名战士在乱战中殒命,他们的血染红了罗斯军的圆盾。

  罗斯军整齐地怒吼,阿里克的眼神只剩下杀气,就如同狂熊。

  战局显然是罗斯军一边倒的胜利。

  “大人,他们看来很弱。”耶夫洛说话甚至带着笑意。

  “是。刚刚的骑兵冲击很愚蠢,不过也很聪明,知道我们的弱点。”

  “但聪明人都死了,就剩下懦夫。”

  “让格伦德带着预备队上。”

  “大人,还有必要吗?”耶夫洛又问。

  “让他们冲,给我疯狂杀戮,毫不留情。”

  须臾,本是奉命射箭的格伦德一伙儿,他们突击套上板甲,嗷嗷叫地手持双斧,从罗斯盾墙里杀出。

  他们现在的铁皮头盔颇为特殊,不仅额头与两侧有铁板护卫,连正脸都安装了仅仅露出双眼的粗糙面具。

  头盔上亦是挂着一颗熊头,上颌的獠牙成了遮阳帽。

  “哈哈!我们是战熊出战了。”阿里克兴奋地大叫。其他罗斯人声威大震。

  一群铁人入敌阵,挂在锁子甲上都大量铁片固然沉重,这群膘肥体壮的莽夫倒是很好驾驭它。

  他们衣着不是整体板甲,更不是扎甲,这一身有点像是鱼鳞,却也不是,它整体并不美观,防御效果倒是抵消了视觉上的不雅。

  王国士兵们发现,用剑去戳刺毫无用处,用斧头去砍也只是制造划痕。

  高壮的熊头铁人们正是留里克的战术预备队,也是那种就算是死了也并不心疼、只要盔甲还能二次使用的消耗品。格伦德这种丹麦降兵,留里克表面是虚与委蛇的重用,重用的法子就是这般做“敢死队”。

  格伦德一伙儿在敌阵中乱砍一出,除了制造巨大伤亡,更重要的莫过于彻底打崩了敌人的信心。

  伯爵加弗雷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人都在丢盔弃甲地逃命,他忍着痛苦呼吁手下把自己救走,奈何所有人都在逃跑,哪怕跑掉了靴子赤足淌血也得继续逃命,谁会在意动弹不得的伯爵呢?

  阿里克向去追杀,然他听到了老弟的呐喊,便开始约束自己准备追杀的大军。

  仍有一百多人在追杀,他们进一步加剧混乱,甚至干脆在追杀中直接砍死了呻吟的加弗雷德。

  一代伯爵就这样殒命,死得毫无光荣而言,甚至杀死他的罗斯战士不过是觉得自己砍死了一个本就该战死的敌人骑兵而已,自己不过是帮他体面。

  直到留里克下令继续射击的扭力弹弓开始杀伤逃跑者,追杀的罗斯战士见其他兄弟们都在后方,便也停下追击。

  “罗斯人……你们,还是这样强力。不!留里克,这就是你们军队的真正实力?”埃恩雷德瞪着双眼,眼珠几乎要喷出来。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敌人,再看看那桅杆上飘扬的旗帜,越看越是感觉恐怖。

  可是,他们居然没有顺势全面攻击?

  先逃亡的农夫战士全在涌入国王的军阵,也顺便把恐惧的情绪带了回来,闹得所有远处观战的农夫战士人心惶惶打算逃跑。

  约克主教庆幸自己跟着国王去了边境大战麦西亚人,倘若自己在约克内怕是已经被野蛮人生吞。

  可现在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

  主教本人也不是脑满肠肥之人,至少其体重还不至于把马匹压成骆驼。

  他策马走近国王,哆嗦道:“陛下,我们这支军队……”

  “我知道。我们无法胜利。可恶,我的骑兵还是结束了,我已经输了。”

  “不!陛下,如果他们愿意接受何谈。我们至少有办法保全,就像先王那样。”

  “这正合我意。”

  那些退回来的王国士兵被吓破了胆,他们告诉国王乱军中杀出熊头铁人刀枪不入,又说敌人箭矢恐怖云云。

  埃恩雷德自然不会怪罪他们,因为罗伊迪斯伯爵本人都战死了。

  敌人不是一般的维京人,他们是罗斯人,飘扬的旗帜证明了一切。那个留里克居然信守承诺,今年真的又带兵过来了。

  他们现在分明没有再追击,这如何不是给自己一个谈判的机会?

  埃恩雷德看看左右,又问主教:“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要和他们何谈。”

  “派遣使者。何人合适?您是让我做决定?”

  “不。你去。”

  “啊?我?这不合适。”主教瑟瑟发抖,连忙摆手推脱。

  “不必担心,我也去。”埃恩雷德一脸笃定。

  “啊?这更不合适。”

  “无妨。”埃恩雷德目视前方,谨慎道:“现在不要再管麦西亚了。我们的王国即将毁灭,我只能让损失降到最小。我知道维京人的统帅,那个人应该会愿意和我们谈谈。”

  “可是陛下,您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我?一个王?我的王国即将崩溃,我还有什么不能赌的?”说罢,埃恩雷德再使劲拽一下缰绳,坐骑前进,其举着王旗的多名随从紧随其后。

  见状,主教也是无可奈何,他在胸口划一个十字,再亲吻脖子上的银十字,邀着举着黑色大十字嫁对小教士,下马跟着国王向战场走去。主教也萌生的一个可能不切实际的幻想,倘若自己能用一张嘴说服野蛮人的首领皈依神圣信仰,也许灾祸就会停止吧。

  这一幕都被远处的罗斯军看到,而河对岸已经聚集了大量巴尔默克人并开始渡河。

  马格努特已经来到对岸,看着满地的敌人尸体,他向女婿留里克抱怨打仗不等自己,又再赞誉罗斯军的实力强悍。

  留里克也不多说什么,给盟友们秀了一手极为健壮的肌肉自然是好事,就是比较耗费敌军的有生力量。

  他在船下的战场慰问自己的伤兵,又令部下给敌人伤员补刀赐死,收缴武器回收箭矢云云。

  就在此时,远处来了一小撮人,又引得大军戒备。

  阿里克找到老弟,持滴血之剑指着,“那是新的不怕死的蠢货。让我杀了他们。”

  “不,哥。那一定是使者,也许是求我们停止杀戮什么的。”

  “那就处决使者。”

  “不必,听听使者怎么说。别担心,使者的话不如意,我让你动手,他们就逃不掉。”

  “好吧。”阿里克笑了笑,甩掉剑上的血,插进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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